白小龙×鸥乘务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 【非法拘禁罪】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使用暴力致人伤残、死亡的,依照本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罪】、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罪】的规定定罪处罚。
☆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Section 1
通往海参崴的列车终于抵达终点,撒乘客被警察带走,鸥乘务在乘客都下车之后回到休息室取行李,顺便喝了口水。轻微的苦涩在口腔蔓延开,她向来对苦味敏感,她知道下药的是谁,那一口水下意识的咽了下去,随即意识逐渐抽离。
死了,就好。
鸥乘务没有死,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整齐的穿着乘务装,只是脚踝处扣上了粗铁链,整个室内极其安静、昏暗。阳光从临近天花的高处窗上透入,照在对面的墙角——这是个地下室。整个房间十分简陋,简单的衣柜,旁边的衣架挂着简单的T恤长裤,上方放着拳击手套。墙上、柜子上唯一的饰品,是各式各样的拳击奖杯、金腰带。
是他,鸥乘务想,她没有猜错。
可是为什么没有杀她呢?她以为那一杯下去,会是解脱。
她想了千万种可能,看着细小的窗户透入的阳光渐渐变得金黄,投落墙壁上的光渐渐往上、淡去,直到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到了深夜,白小龙带着酒气跌跌撞撞的回来,彰显胜利的金腰带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人直勾勾地走到鸥乘务面前,盯着她。鸥乘务觉得他的目光似乎直接戳在自己心脏上,呼吸困难,正害怕的往后躲,便见他一头栽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她怀中。
鸥乘务松了口气,连拽带扯把人挪到床上平躺好,看来是醉得厉害,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看了下白小龙身上的伤,都经过很好的处理,只是他自己看着不太在乎,有绷带已经有点散落,她重新给绑好,给他盖上被子,自己重新躲到角落。
她是怕的,在陌生的坏境。然后想起他说,这些年的日子,依靠每一次出拳与被打的疼痛来确认自己活着,靠着仇恨让自己活下去。这样的生活,那么绝望,而这种绝望的源头和起因,是她。她想,如果她没有和安琪那么亲密,安琪和白家都不会对她毫无防备,贾哥也不会因此利用阿海,整个悲剧都不会发生。
Section 2
她无法入睡,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如是三四天,白小龙每天早上醒来会出去一趟,带些食物回来,胡乱的应付完午餐,他会下午出去,深夜回来。她因为极度害怕和紧张,根本咽不下干巴巴的面包,只能勉强塞上几口,白小龙回来也不介意,她吃过的面包,他也会拿起来照吃不误。
他不是经常喝酒,时常回来看见她,会扑她身上吻她的唇,有时大概恨极,动作很粗暴,不过每次都在她极度害怕他会进一步的时候停止,把她推到一旁。没有睡眠,食物的摄入量极少,她非常虚弱,却没有预想中的晕过去。白小龙把一杯饮料递到她面前,命令:“喝掉。”
本着心里的愧疚,她几乎言听计从,不思考饮料里会含有什么危险物质,接过来喝掉。继而,意识逐渐抽离,她似乎可以辨认,这是安眠药。最后的意识抽离前,她依稀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害怕吗?害怕就对了,安琪那时候,更害怕。”
她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想说道歉的话,但药力还是让她坠入了黑暗。在白小龙眼里,她似乎是惊恐地瞪了瞪眼睛,昏了过去一般。他难受的,亲了她的脸颊,希望她睡梦里可以没有难过。
白小龙就是这样矛盾的,不知拿眼前人如何处置才合自己心意。安琪的事情,一切的开端,源于她对安琪的疼爱。所以那些人才会打安琪的主意,才会有机可乘,也是她极力配合,警察才那么快找到藏安琪的地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白小龙觉得,鸥乘务是一切的切入口,没有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然而,她疼爱安琪,错了吗?理智告诉他,没有。她对安琪的好,那时的一举一动,他都历历在目。
是的,她是他的少年时光,是他少年时的小秘密、小烦恼。他喜欢当时的鸥老师,只有他知道,或者说,还有死去的安琪知道。她当时还是大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做家庭教师,她把初为人师的所有热情与关爱都倾注在安琪身上。他记得她教安琪时温柔的语气,不像同班女同学的甜腻,低低柔柔的,挠人得很;还有她对安琪的笑,仿若深秋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白小龙盯着沉睡中的鸥乘务,伸手拨开挂在她脸上的发丝,曾经容光和煦似乎在她脸上褪去已久,她也活在内疚后悔之中吧,白小龙想,她也一直饱受折磨。
杀她,白小龙做不到的,即便把她掳了来,最初想对她做的伤害都做不到。他甚至已经开始清楚,初衷哪是什么想伤害她,只是黑夜里行走太久的人,太迷恋得来不易的光罢了。
Section 3
鸥乘务醒来的时候,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下午3点,照在墙上的阳光微弱,看来不是一个好天气。鸥乘务浑浑噩噩,看见床头的桌上有面包和水,其实锁在脚腕上的铁链很长,不算太限制她在室内的活动,只是走不到门边。
屋里没有任何计算日子的摆设,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空间呆了多久。总之这漫长的日子以来,他们的生活竟然形成诡异的规律。白小龙每天不是训练,就是比赛。他有时候会带些热的盒饭回来,是他回来的路上打包的,因为还热着,总会勾起几分食欲,她会多吃几口,但总归是吃不多的。他吃完自己那一份,会十分自然的拿过她吃剩下的,把饭菜吃掉,丝毫没有介意。
从安琪出事以后,她的睡眠都很差,也是因为这样她之前经常当夜班。现在并没有任何好转,头几天是因为害怕和紧张,当确定白小龙不会对自己有进一步伤害之后,她便开始留意白小龙的状态,仍旧无法入睡。白小龙偶尔会递给她一杯牛奶、果汁或是什么饮品,总之不是酒或白开水,她知道里面有药物成分,剂量很小,不及她曾经食用的安眠药剂量一半,能够稍微让她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不能熟睡,但稍微能休息一下。她知道,他仍旧处于在列车上述说的状态,和她一样,复仇成功并没有让他们得到解脱。
她想,这会是一辈子的黑暗,直到死亡到来。
就像阿海想替白小龙认罪,也像撒乘客在被冤枉时不曾反抗,每个人都因为安琪的事情在赎罪,然而她什么都做不到,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绝望扼在她心上,甚至渴望白小龙杀她。
当然,她冷静的时候也知道不是出路,只会把这个孩子带向更黑暗的深渊。以至于,她都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连累他。
“嘭”,他回来了,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白小龙进来,便在门边坐下,不曾靠近,手上也没有平常会带的饭菜。鸥乘务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他躲在黑暗里,没有开灯,外面街灯也找不到那个角落。她试探地靠近了两步,锁在床脚的铁链啷当作响,他没有抬头。
“小龙?”
她又靠近了几步,见他还是没有动作,便又壮了胆子都到他前方不远处。铁链已经被拉伸最长,她没法再靠近,只依稀看到他颧骨上有淤青。
“你又受伤了?”她不由担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下意识的把他所有的伤痛归结于自己当年的错误,“处理过伤口了么?”她伸出手,奈何还是一些距离,她够不着,于是莫名心底一酸,像是某些东西在心底寻求出路。
“你别管。”他语气带着不屑,可是看着她伸出的手,又有些眷恋。
她自然看不到他目光中的贪念,颓然收了手,语气由担心变得诚恳:“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只是你的父母和安琪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必须所有人都得到惩罚,我愿意赎罪,死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往前走,别再像现在这样,活在黑暗里。”
他忽的抬眼看着她,嘴角扯出冷酷的笑意:“死,你可以吗?”
“可以,只要你能走出来。”
“我不信。”
鸥乘务盯着他,目光似夜里的满月:“你记得你说过的,不是答应我,是答应安琪。”
说完,她一手拿起桌面的刀就往脖子上抹,下一秒,白乘客已经扑了过来,她只觉手腕一痛,刀掉在了地上。
他抓住她双手的手腕,把她摁在地上。两人都喘着粗气,她的脖子上,浅浅的血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真狠,他想,不选腹部或心脏,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越想越气,看着那不伤及性命的血印怒火中烧,不知道是恼自己矛盾,还是恼她。理智几乎被怒火燃烧殆尽,他俯身下去吻她几乎没有血色的唇,不顾她的挣扎,带着侵略性和惩罚性的啃咬,继而往下游走,舔舐她脖子上的伤口,腥甜味在舌尖弥漫。
“小龙,你放过我,求求你!”
她带着哭腔不停的重复着、挣扎着,却没有喊救命,似乎坚信他不是恶人,能悬崖勒马。呵,一个杀人犯,她难道到现在还相信他不会作恶?
即便不是,她怎会知道他对她肖想已久,怀着她不知道的心思,邪恶的、贪婪的,在地狱深渊滋长的。她也不知道,他没有阻止阿海做替死鬼,除了认为他罪有应得,还有阿海与她的关系——“阿海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在列车上,她这样说。
被她绑起的头发在挣扎中散开,她几乎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勉强穿着旧时的乘务装,红色的外套被他扯开,她趁机死死的抓住他的一只手,即使力量悬殊,根本阻挡不住他的任何动作。
“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
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在听到他的吼声时,错愕之间被他抽开了手。他如一只愤怒无状的小兽一样,在寻找可发泄的途径,感觉到她放弃了挣扎之后,动作又轻柔了几分。
桃心领的黑衬衣被解开的刹那,微冷的空气刺激着肌肤,她能感觉到心口柔软处的吻,细软的发梢略过锁骨的酥麻。她眯了眯双眼,忽视脚腕处被铁锁磨损的刺痛,伸手抚过他柔软的发,有着那么软的发,如果没有安琪的遇害,他会是个很温暖的少年吧。
她闭上眼,泪水肆意地从眼尾滑落。
“小龙,不要再往深渊里沉了,我是罪人,不该让你再沾染罪恶。”
绝望的气息让他熟悉,终于理智归位。白小龙终于停了动作,藏于黑暗的脸看不到神色变换。好一会儿,他默默地坐起身,默默地,将她的衬衣扣好。外套的纽扣已经掉了,他竟无措地给她整理了一下。
然后起身,离开。
Section 4
9月的海参崴寒冷多雨,今天的天气阴沉沉了一天,大雨终于在此时倾盆而下。他似乎忘了冷,依着自己沉重的步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冷眼看着路上的行人匆匆。他只是觉得冰冷的雨水可以让他冷静一点,理智也好,情感也好,总在心里挣扎和对抗。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抬眼便发现自己在家附近,积水上涨,许多人从积水中往外跑,骂骂咧咧的俄语,被他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积水,地下室……
白小龙猛的清醒,往自家方向飞奔,受不住积水上涨带来的阻力,跌到水里又立马爬起来继续往前冲。
鸥乘务坐在地上失神,定定地看着上方的积水透过窗户流入室内,她竟在此时不经意的笑了,这样的死法,真是难看。
可是,她并不挣扎,反而极有耐心的等待。
水漫过腰际时,她闭上了眼睛,水流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仿佛是死神在宣判她的罪恶。她开始回想到最初,那些在阳光底下的日子,满心充实地喜悦与热忱,想起可爱水灵的安琪,安琪甜美天真的声音都在记忆里清晰起来,白家人幸福的画面,竟然能冲散她现实的寒冷。接着,她想起白小龙从前的模样,无论是疼爱的揉着妹妹的头发,还是偶尔路过房间门口,吃着冰棍看她给安琪上课的样子,都是那么美好。
水没过心口时,她有点想念白小龙。
白小龙的心思,她这些日子里,也能感觉到。尤其在安琪的事情之后,她和阿海的感情早已在罪恶前崩分析离,许多年,她对白小龙故意隐藏的目光依旧敏感。也是,白小龙并不擅长隐藏爱恋,和年少时一样,她只是没想到这种年少的悸动会延续那么久,即使她在列车上说阿海是她此生最爱,好像也无力改变什么。
当水淹到脖子时,她想,刚才没有阻止他,就好了。
她猛的一惊,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睁开了眼,四周一片黑暗。她苦笑着再次闭上眼睛,笑自己的痴妄,始终有年纪与世俗束缚着她,也许她自己都不能理解,所以不能纵容。
就这样吧,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白小龙打开门的瞬间,看到水位已经到鸥乘务的下颚,大概是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对方下意识的睁开眼,随即呛了水,剧烈地咳嗽着。白小龙已经管不得她是蓄意自杀还是什么情况,外面的水在不停的涌进来,他直接过去抱起她就往外跑。
室外的寒冷让她本能地将自己缩在白小龙的怀抱里,剧烈的咳嗽使得嗓子发疼,她整个人都冷得浑身发抖,完全顾不上白小龙把她带去哪里。
她感觉到心底,黑暗之中,有光芒破茧而出。
直到一股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而来,她才能从寒冷中回神,冷热冲击让她不禁在他怀中又抖了抖。是附近的公寓式酒店,路程的时间不多,她看了眼四周,干净亮堂。白小龙将她放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毯子给她围上,然后迅速在前台办理了入住,也不顾她的阻止,众目癸癸之下直接将她抱起上楼。
从寒冷的环境突然到了温暖的室内,两个人的脸都瞬间从苍白变得红润。白小龙脸色一直沉着,才进房间就紧紧地将她困在他怀里。
许久,他忽然开口。
“别走,不要剩下我一个人。”
无论哪种意义的离开,他都无法忍受——妹妹、父母、仇人……所有人都死了,她是他唯一的光。
“好,”她心底发软,热腾腾地,“我不走。”
他仿佛松了口气,才让她坐下,兜里掏出刚才往回走的时候不自觉买下的医用酒精。他半蹲下来将她脚踝受伤的腿架在自己大腿上,给她清理脚踝上的伤,包扎好。然后又用沾了酒精的棉签细细地给她清理脖子的伤口,伤口很浅,只是因为沾了不干净的水,他不放心。
白小龙凑得很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酥酥痒痒的,她不禁缩了缩脖子。他低低笑了笑,凑近伤口就是一吻。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抱有不可侵犯的执念底线,在她应允“不离开”之后,这念想便如脱缰的马驹。
鸥乘务轻颤了下,没有阻止,她顺从的仰起头让他吻得更深,天花明晃晃的灯光映入她眼中,似乎在催眠着她,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官感在一步步放大。
“可以么?”
他在她耳边问,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会矜持地欲拒还迎,他们的处境不是毫无障碍的郎情妾意,他要的是她的同意,无论是情感,还是欲望。
他想要的,是她知道,他还是尊重她意愿的,而不是用仇恨去胁迫。
“嗯……”她遵从自己的心思,甚至伸手捏了捏他涨红的耳朵,“我愿意……”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浅笑着从她的脖子吻向她的唇瓣,给她脱掉湿漉漉的外套,膝盖抵到她两腿之间。没有了外套的阻挡,大桃领的衬衫贴在她的身上,精致的锁骨在衣领之间若隐若现。他指尖描绘着锁骨的线条,感觉到身下人下意识的膝盖往里并拢的微薄力气。
他忘情的舔了舔她的耳垂,趁她不经意,伸手勾住她的膝盖,将她双腿环在自己腰间,再一手托着她的腰。鸥乘务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回神发现竟是换了位置。她被跨过他胯间跪着,褐色的通勤半裙因为分开的大腿而缩到了腰间。他们紧贴的位置,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他握腰紧紧地摁住,力量极其悬殊。他随即伸手探进她衣内,又不急着将内衣解开,一手抵在她后背,一手沿着内衣的括弧勾勒,那温软瞬间逃出原有的空间,被衬衣的微凉贴上。
她吓得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见他凑了过来,湿绵软绕地隔着衬衫不算丝滑的布料亲吻吮逗着一边的香软莲尖,另一边也逃脱不了他的魔掌。她难受地扭动着身子想躲开,可根本逃不过他的力气范围,后背被他用力承托着,只能像在汪洋中寻求救命绳索一样攀着他,想躲又想贴近的感觉驱使着她的所有动作,她万没想到少年人如此的撩拨人。
尝了甜头白小龙不满足于此,将心尖上的人体贴的放到了床上,解放了垫在她背部的手悄悄地探入秘密的领域,挑拨着隐藏在花心的蓓蕾。
“嗯……小白……”鸥乘务似放开了手脚,修长的手胡乱地抓紧了白小龙的领子,唇贴上了他的。
室内空气温热,胸前的束缚终于解开,她柔软的手在他精壮紧致的身体探索游走,略带生涩的动作让白小龙心下有点疑惑。他褪去两人之间仅剩的隔阂,身下的人早已目光迷离,唇舌交缠间,他将她脚踝受伤的腿抬起,肩膀抵在膝盖窝,以免过大的动作伤及脚踝上的伤口。如此,刚好使得他心念探索的领域完全呈现在眼前。
“……别看,小白……”
他意识到她换了称呼,坏笑着凑到她耳边:“好看,我喜欢……”说着,骨节分明的手又探了过去,看着她脸颊潮红,眼里是无限柔情。
异样的感觉不断的随他指尖的动作从小腹窜上来,她颤抖着抓紧了白小龙的另一只手,忍不住贴得他更近,空虚感与腿间一股股热流让她想要更多,却仍羞于开口索取,只心尖发颤的在他耳边意识不清的低喃。
“鸥……”他轻轻地唤着在心里默念无数遍的称呼,“你终于……是我的……我的……”
她听得心神荡漾,语气紊乱地应着:“嗯……是你的,是你的……”
他终于将忍耐已久的炙热抵在花丛入口,春水充沛的秘境不难进入,但意想不到的阻隔让他证实了刚才不敢相信的猜想。他带着意外的欣喜在她的锁骨上留下稀碎的吻,渐渐游走的那捧香软之上,感觉着她的迎合与反应。
“……小白,”她难耐地捏了捏白小龙的耳朵,不想对方更放肆的拨弄了一下敏感的源泉,“啊!……太过分了……”
“我……我……想你……”他的声音似乎是在喉咙里呼咙着出来,“一直……都是你……”
“我知道……”她摸索着他的发,话随着心中所愿说了出来,“我们在一起……”
他体贴的摩挲几下,等着她适应了才接着山涧水润挺了进去,眼看着她眉头微蹙,心底又有些慌,拨开她湿漉漉的长发,落下稀碎的吻,似进了一切所知的方式安慰。
疼,是真的疼。从身体刺进心间,因为是他,她也不怕更不排斥,细碎的吻落下,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配合地环紧他,松弛了刚才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僵硬。他感觉到了,细细碎碎的吻着,身下的动作缓慢,见她舒展了眉目,才敢大张大合的开始……
她看见他忽然颤抖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炙热迸进时,心里也有错愕,她以为他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即使有心躲避,也会比自己早经人事。可见这人已经想躲着她的目光翻身躲进被窝,她甚至没有想那么多就把人箍在怀里。
虽然还有些疼,她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太难受,反而自觉的去品他的唇:“别走……”
她没让他退出来,只一下摩挲着他的背,与他刚才一样细细碎碎的吻着他,腿盘在他腰间,肢体柔软的贴合,脸上还带羞涩的红晕。他看着她像是安慰又像是讨糖吃的样子,瞬间的喜悦炸得他头皮发麻,像是在梦里,那个他在无数寂静空虚的夜里,安慰他的那个幻象。
旧影和现实重合,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他们能同时感到他重新扬起的欲望,紧接着,便是他反客为主。开了窍的少年瞬间将她带到九霄云外般,灯影晃动,她便放任自己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甚至管不住自己在他耳边低喃轻唤着什么。
吊灯的光在涣散,她索性闭上眼睛,黑暗笼罩过来,她似乎要攀到巅峰了,耳边听见低沉的声音:“等等我……一起……”
“嗯……”
身体里的某个点被轻重缓急的撞击出股股热浪,她感觉在黑夜里看见光,伸手去够。
她听见耳边传来他的低语,是他从前爱叫她名字,被她纠正叮嘱他对自己的称呼。
“姐姐……姐姐……”
黑夜里的光芒突然靠近,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慌的伸手去抓那稍纵即逝的光,她抓住了,在光源消失之前,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然后,余韵在身体中轻颤跳跃,身上是他安抚的吻和抚摸。她睁开眼看着一室暖和温热的光,涣散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
“是一起么?”
她盯着明亮的灯,问得有些傻气,让白小龙莫名的愣了愣,随即又明白过来,伏下身到她耳边回应:“是,一起……”
她糊里糊涂的笑开,看看自己紧紧攥着的被褥一角,松了手,手心什么都没有,只见他的手贴了过去,十指相扣。她心底忽然亮堂起来,想起雨中心间破茧而出的光,低低的声音像是在炫耀:“……我抓住了,光。”
白小龙微微错愕,他没见过这样鸥乘务,三十出头的人,现在脸上带着几分傻气,余韵未退尽的潮红与细汗,又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她羞涩于他赤诚的目光,抱手挡住胸前风光,微尽的红晕又爬了上来。
她嗔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赶紧下来。”
“不,”他迷恋极了,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你刚才喊,救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随后想起刚才云巅之上时正是黑暗中那光芒消失的瞬间,似乎抓不住那光便要死了,她心下发急,下意识喊了句“小白,救我”。
“就感觉突然光都要消失了,很害怕。”
白小龙嬉笑着又亲了她一下:“不会,你是我的光。”
她涨得满脸通红,心里又甜腻着,不禁催促:“你……你赶紧出来。”
“不要,”少年人食髓知味,“夜还长着呢……”
Section 5
因淋了雨,又没及时换洗,鸥乘务第二天彻底病倒,高烧。白小龙倒是有条不紊地伺候她梳洗,床单被罩换了干净的,将她裹得严实,冷水洗过的毛巾叠好敷她额头上。然后出门了一趟,回来提了大袋热的饭菜和粥。旧的衣服不能要了,他在附近买了几套新的,还有睡衣。她缩在被窝里,烧还没有完全退,没有力气抵抗白小龙的固执,只好死了心地被他折腾着穿上睡衣。
喝了粥又被喂了药,他检查了几次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脚踝上的也没有发炎,这才放心。胡乱了塞了几口饭菜填肚子,又给她换了敷额头的毛巾,体贴入微到鸥乘务都觉得自己在梦里。
一切妥帖,他伸手去量了下她额头的温度:“嗯,在退烧了。”
说完,拿被子把人整个卷着包裹起来,自己抱着被子和她,一条腿还搭再她腰上。鸥乘务艰难地推了推:“远点儿,会传染你。”
“不怕,”他蹭了蹭她发鬓,“鸥……”
“嗯!”
“我本来要放你走的,现在放不了了。”他抱紧了点,“我的世界没有别人了。”
她贴了贴他凑过来的唇:“嗯,我不走。”
“等你好了,我们回H市,我们回家。”
“好。”
回H市,白家。
白小龙刚回来也不急着找工作的样子,倒是开了荤的少年人让鸥乘务有点招架不住。他是温柔的,但显然对她非常依赖。鸥乘务有感觉到,却不急着言明,她知道那个感觉,夜里行走的时间长了,看见光,自然贪婪。
白小龙不知道,他也是她的光。
直到某天早上她醒来,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慌张地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放着存折、房本以及信:这些年的积蓄应该够你支撑找工作的日子,房本你替我收着吧,本来想去变更给你,但如果去变更了,你一定会发现异样。我知道你想劝我自首,只是觉得没有立场。其实不是的,我应该自首,才能抓住阳光。这些日子我很快乐,你不要再为安琪的事情自责,往前走吧。
十年后。
监狱门前,冬日阳光刺眼,白小龙想的他终于可以走到阳光下了,好可惜,已经没有她了。随即看见鸥乘务站在不远处,身边的孩子九岁模样,欢喜的跑过来,喊着“爸爸”。继而是鸥乘务,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就吻上他。
“走吧,别回头噢。”
十年后的白家,室内的装饰变化不大,看得出来是她刻意维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在厨房忙碌,孩子在一旁欢悦地说着学校发生的见闻,鸥乘务偶尔答应几句,孩子便笑得开心。晚饭后,孩子乖巧地背上书包出门,白小龙站起来,鸥乘务笑笑:“是晚上要上自习,就在家楼上,他自己去就好。”
“啊,这么小。”
“现在的小孩学业紧,都这样的,去老师家辅导两个小时。”
白小龙抱着鸥乘务,闻到她脖子上的淡香:“我没想过你会等我。”
“我没有刻意等,过着过着,就十年过去了。”鸥乘务被脖子上流离的气息绕得呼吸有些急,没来得及制止,就被人抵在沙发后背上,“何侦探那边……给你传了几份工作简介……嗯……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嗯……我明天跟他谈谈……”白小龙伸手探入她毛衣内,“想我么……”
“……想。”她环着白小龙的脖子,唇瓣贴了上去,许是早已思念成灾,身体比语言更早的作出反应,她想:所谓金风玉露相逢,便是如此。
比曾经略带矜持的她多了几份成熟的热情,白小龙既惊喜又觉得有点抓不住,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听见她在他耳边一声声低喃着他的名字……
孩子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妈妈,与鸥乘务一样明亮的眼睛盯着陌生又向往的爸爸看。白小龙比了禁声的动作:“妈妈睡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孩子乖巧地点头:“好。爸爸,我去洗澡。”
错过孩子九年光阴,白小龙难免有些失落,所幸孩子并没很怕生,拉着他讲了自习班上的故事。他圈着孩子坐床上,看见房间里有自己从前的奖杯和海报。
“妈妈说爸爸是很厉害的拳击手,是真的吗?”
“嗯,以前是。”
“这些奖杯,真的都是爸爸赢的吗?”
“是的。”
“爸爸,我也能成为厉害的拳击手吗?”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的,爸爸教你。”
“太棒了!”
“你不怕爸爸吗?”
孩子窝在白小龙怀里,白小龙洗过澡了,身上是熟悉的家里沐浴乳的香气,孩子很安心的玩着手里的机器人,声音清脆:“不怕呀,妈妈说爸爸很好的,我今天也觉得爸爸很好的。妈妈说大人和小孩都会犯错,所以我们做事之前要想一想,但是如果真的犯错了,就要勇敢的承认,接受惩罚。嗯……像爸爸一样,虽然犯错了,不过很勇敢的接受了惩罚,爸爸还是我们家里的英雄。”
白小龙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小家伙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哄两下便在他怀里呼吸平稳的进入梦乡。
把小孩安置好,关了房门。白小龙蹑手蹑脚地回到主卧,爬上床的时候,还是吵醒了鸥乘务。他低低笑开,俯下身吻了她的眼角:“吵醒你了?”鸥乘务趴在被窝里,脸半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嘤咛几声,浑身酸软,伸手胡乱地打了一下白小龙。不想白小龙一下隔着被子趴在她背上,几乎这个人压在鸥乘务身上,竟然让她有种真实温暖的厚重感。
“谢谢你,把儿子教得那么好。”
鸥乘务被他闹得半醒,眯着的眼透出几分未见过的妩媚。
“你回来了,以后你教。”
“好。”他又凑过去,亲了亲她露在被子外的后肩,突然想把一切告诉她,“安琪出事以后,我总觉得我人生渐渐失去光芒,跌入了黑夜里。报仇以后根本没有解脱,反而像是跌入更深的黑暗里,你是我可以看见的唯一的光芒,而我又差点把你的光都磨灭掉了。做出那样的事,对不起。”
鸥乘务已经醒过来,伸手出被窝,白小龙默契地伸手过去,十指相握,她睁开眼睛,虽然这个姿势她没办法看着他,但白小龙知道,她在认真听着。
“那几年,我也在黑暗里,是因为你,我才守住心里这份光。”如果不是他始终温柔以待,如果不是他在洪水中折返救她,她也会被心中的黑暗吞噬。
好的爱恋,是携手走向光明与美好的。白小龙满心欢喜,终于放过她,滚到床的另一边,鸥乘务侧过脸,绽放出明亮的微笑,映出一室暖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