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Rap×郝鸥
耿耿于怀:
NZND组合十周年演唱会在筹备中,白Rap彩排完后没想到会在后台看见她,茕茕孑立的背影单薄纤细,还是那样的长卷发,他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她正在跟撒微笑说着什么,后者脸色沉寂,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台上鬼超红作为特约嘉宾唱得欢快,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急匆匆的在她回头之前,躲回了休息室,顺便拦住了准备出场的王八卦。
“她最近还好吗?”
王八卦一头雾水:“谁?”
“……你姐。”
“哦,她还好,就是最近比较忙一点,在帮大哥打理很多事情,你也知道大哥现在的情况,所以她弄了很久还是拿到签证过来帮忙了。”王八卦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顺便发出邀请,“我们彩排结束打算去大哥家里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大哥……现在有心情接待你们吗?”白Rap不禁有点嫌弃这个呆呆的新成员,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
“有啊,我姐让我叫你们的,”王八卦神秘兮兮的说道,“打算今晚灌醉我哥。”
“什么?这样合适吗?”
“合适,我姐说的。”
姐宝王八卦上线,白Rap放弃讲道理:“那我和鬼鬼一起去,可以吗?”
“可以啊!”王八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开门看见白Rap的刹那,郝鸥愣了神,直到鬼超红热情地打招呼,她才回神让出了位置给他们进来,饭桌上准备的是火锅配菜,锅底已经烧开了,他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没有香菇。
“你们先坐,我去厨房拿酱料出来。”
“我帮你吧。”
白Rap下意识提出帮忙,郝鸥只停顿了一秒,没有阻止他。临时租的房子,地方不大但很温馨,看得出来撒微笑和何美女此趟回来的打算,可惜现在什么都落空了。厨房不算大,两个人并肩站着,他看着她调料,并帮不上忙。
“事情忙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他生涩的开口。
“还好,我没什么事,反而是大哥一直都压着自己,太平静了,”郝鸥手里的活一直没停,“你们都是认识他和美女姐姐的,今晚帮忙劝劝他吧,喝醉了也没关系,发泄出来就好。”
“嗯……”他应着,又沉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看着他做事会不管不顾的叫喊“你怎么可以给他们斟茶倒水”,他也做不到当着她面说“全世界都爱我”的话。“鬼……她来,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她头也不抬,把调料用完的瓶瓶罐罐往回放。
“没有,你刚才说叫来的都是认识你哥和何美女的……我之前不知道。”其实就是想带来给你看看,甚至想问你的意见,这样的恶趣味,是病么?
“没关系,来都来了,而且你应该给她讲过不少吧。”关壁柜的声音有点大,她一直没什么表情,把酱料碟放在托盘中准备端出去。
“我来吧。”
他抢过托盘,逃似的出了厨房。晚一步,他差点问了白痴问题——你从前看的漫画还在我家,现在你还爱看么?
出了厨房发现王八卦还把晨唱跳带来了,跟大家才刚熟悉不久的人一进来目光就钉在郝鸥身上,白Rap放下托盘的力道也没控制好,嘭的一下,鬼超红以为他差点把玻璃桌给砸了,忙的起来帮忙分酱碟。
这顿宵夜吃得并不愉快,但确实达到了郝鸥预期的效果。王八卦不停地故意给撒微笑劝酒,可惜不得要领,很快就把自己喝趴下了,还得劳烦晨唱跳和白Rap把他拖到客房去休息。白Rap回来就开始跟撒微笑勾肩搭背的聊,何美男在一旁早就开始自己给自己灌酒,又拉着鬼超红一起喝。晨唱跳没喝多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中途不得不停几次,因为白Rap也喝高了,偶尔突然来句“喝啊”、“招呼”,打断两人并没有内容的聊天。白Rap终于把撒微笑灌醉,两个人从饭厅喝到客厅,最后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终于把撒微笑劝哭了。郝鸥看着这样子,桌边还趴着两个,估计今晚这几个人是走不了,于是披了披风,把晨唱跳送下楼。
回来看见四个人几乎原封不动,撒微笑彻底醉了,靠在沙发边睡着,满脸的泪水,看来刚才的短短时间里哭得厉害。何美男也没好多少,梦里还皱着眉。唯一睡得安稳的就是鬼超红了吧,卸了妆还是少女模样。郝鸥一个人大致收拾了下桌子,把半梦半醒的何美男挪到沙发上去睡,给鬼超红盖了张毯子。接着打算把撒微笑挪到他靠着的沙发上去,可是不够力气,手一滑打在了白Rap手臂上。
白Rap跳的一下醒来,迷迷糊糊,酒劲儿还没过去,说话也含糊:“我……我帮你。”自顾自的就帮着郝鸥把撒微笑扛到沙发上去了。
郝鸥虚扶着他想把他带到另一间客房,谁知刚到门口,酒精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下一秒,酒味已经在嘴里扩散。醉酒的人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死死的拽着她的手,挣扎丝毫不起作用。酒精果然熏人的很,她觉得自己没喝多少,可现在反抗的力气都微乎其微。白Rap反锁客房门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醉的是她还是他。
她还是以前那样柔美的卷发,却不再爱穿那修身的牛仔衣裤了,oversize的绿色大领毛衣配的短裙,临界于少女与成熟之间微妙的融合,精致的锁骨外露,他轻车熟路地低头就是一阵吮吸,故意留下明显的痕迹,她身上连香水味都没有变,感觉到战栗的他像是偷吃的孩纸得到鼓励,直接把人压在床上,被褥间蜜桃的甜香还是那么熟悉,这是她的房间。
就像回到阳光正好的日子,即便他潦倒得依靠她“姐姐”接济帮衬,她还是带着那样崇拜的目光看他,圈子里的行色恶意让他浮躁,他却愿意抽空陪她窝在被窝里看无聊的少女漫画。旧日光影重叠,爱欲纠缠间,丝丝低吟勾起千层浪,他熟悉的试探、确认,到攻城略池。她觉得无力挣扎,就像溺死在水中一样,仅存的理智只能记得死死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可是明知外头随时可能有人醒来的危机感,让浑身的细胞都极其敏感,抵不过这种矛盾又刺激的官感,她心生恶意张嘴就咬在他肩头上,呵,势均力敌的拉锯,反添旧情复炽与久违的交缠……
电光火石般的酥麻感全身炸开之后,沉在余韵中的郝鸥两眼水汽润泽地看着白Rap,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大概就是她这样的眼,白Rap盯着她想。许久,身下的人,讷讷地动了动,伸手捞起床下的毛衣,缓慢的重新穿好衣服。
白Rap盯着她的背影:“什么意思?”
郝鸥没有回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开门,关门,她连追问的机会都不给他。客厅,她小心翼翼的观察那三个人,呼吸匀称,睡得很沉。她才放心地窝在单人沙发上,看着自己双手,纤细,修长,充满罪恶、血腥。她还是不能选择他,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多年以后,她依旧不想成为他污点来源,看见他的眉眼她就会想起自己的罪恶与狰狞模样。
“回房间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郝鸥故意看了眼鬼超红,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斯斯然的回了房间。刚才的凌乱恢复整齐,看到床头那瓶茉莉香水在灯光下折射出迷惑的光,她一头扑进干净的被褥里,哭得昏天黑地,却把声音藏在被褥中,不让人知晓。
清晨如期而至,新的一轮彩排即将开始,他打算回家换洗下,走的时候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带着鬼超红离开。
“白白,你是不是绕错路啦?”
路上发现风景不对的鬼超红吐槽了一句,白Rap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他要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鬼超红,往右1.35公里处是她从前的家,即使早被她卖掉这房子,但他仍然很怕路过她曾经住的地方。
……
你,最近还好吗?尚爱看少女漫画吗?
最近,近乎没露面,你有新对象吗?
真想带你见见我刚识到的她,我想听你意见,这算是病吧?
为何无论我愿意怎样试,怎样也,不可一样爱慕她……
念念不忘:
那天开始,每天彩排完的几个人都默契的去撒微笑家聚聚,她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直到演唱会如期进行,郝鸥手里的VIP票最终还是没有用上,一个人习惯了安静之后,就很难再适应呱噪热闹了。她待在后台,撒微笑上场的时候她还很积极的样子给他比了个“加油”,动作仍如少女时的模样,笑容和煦,让不远处的白Rap有点恍惚,耳边都能听见她当年看见他们聚首时那声“NZND,Yeah!”,嘴里练了无数遍的rap突然跑了拍,又要重新来一遍。
郝鸥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把rap重来一遍,镜子对着的,是他后方刚化好妆的鬼超红,鬼超红托腮看着白Rap的背影,一脸欣赏痴迷。郝鸥笑着走开,心底告诉自己,那才是一对小情侣该有的模样,干净、利落,没有罪恶与人命的沾染,就像他们从前。
休息室很安静,隔绝了外面的劲歌热舞声音,她坐在沙发上,吊顶的灯晃得她思绪混乱,加拿大冬日暖阳和煦的光在脑海里明晃晃的亮起来,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她开门看见耷拉着脑袋乖巧站在郝巨星身后的他,她根本压不住尖叫声。后来才知道,那副乖巧模样只有在郝巨星面前才有,他还是怼天怼地的白Rap,只是没有了以前的锋芒毕露。虚长几岁的自己却忍不住看见偶像的兴奋,至于后来怎么变了味,她也记不清楚了,大概是白Rap嘲笑自己看少女漫画却还是陪着她看的时候?还是看见他跟在郝巨星身后努力学习演戏的时候?亦或是,生日时他抱着个巨大的Hello Kitty站在她面前?
她的美好时光都是他,她的黑暗,就不去沾染他了。
“姐,姐!”
“嗯?”
“甄有戏……死了!”
郝鸥没想到NZND十年演唱会还是以命案来结束,只觉得太阳穴的筋突突地跳得发紧。她最后到的现场,有前科的她自然是被起底的第一位,但有摄像头记录她整个案发时间都在休息室房间带着,没有出来过,休息室不存在密室,不存在延时装置,她就这样排除了嫌疑,成为游离在案件外的旁观者。
白Rap暗暗地松了口气,他当然不认为这个事情跟她有关,他只是不想这件事情牵扯到她,让她想起甄花旦的事。如果不是那件事,如果他及时赶到了,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他与她的关系也不会那样仓促的被结束。看见她默默的退到角落,刚好,目光触及,她歪了歪脑袋,眼睛像猫一样,他心下苍然,还是勾起了她不好的思绪。
“你跟甄有戏在一起过!”
王八卦的声音打断两个人的思路,紧接着是鬼超红支支吾吾的承认。
“有啦……”
“不是吧,”何美男扬了扬手里的红本,“你们已经结婚了。”
“白白!!你听我解释!”
难过吗?气愤吗?
为什么,会是松了口气?
他坐在那里看着鬼超红被团团围住求解释,竟然忍不住瞥一眼站在远处的她,晃晃脑袋开口:“触电般不可思议……我竟然做了小三儿,成了傍尖儿,这事没法翻片儿……”紧接着,他如愿的看见她翻了个白眼,于是他想,接下来他能不能听到她说“别喜欢鬼超红了”,然后不管凶手是谁,他可以和她结伴回家。
最后,他们真的结伴回家了,却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他开车送她。凶手是撒微笑,王八卦陪着何美男,他抢在晨唱跳前,提出送她回家。副驾驶的人脸色白得发透,坐在那儿如同惊恐的猫儿,手里的水已经冰凉。
撒微笑家里,干净得让人发冷,郝鸥思路清晰的收拾一切,戴着蓝牙耳机,边吩咐撒微笑公司里的人处理各种紧急公关事宜。白Rap帮着忙,却到底没有她快,熟悉的环境让他难受,想起她刚出来那会儿,他和王八卦去接她,路上没忍住揉揉她的短发,说“终于等到你出来了小丫头”,她没事人一样拍开他的手,回了句“我比你大几岁呢”,明里暗里的意思,如同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泼过来——我比你大几岁呢,我不再是你的小姑娘了,我们只剩下朋友的朋友的关系了,我不想再继续从前的故事了——结束吧。
“我那时说过的话,还算数的。”他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郝鸥眯了眯眼睛,他那时说什么来着?哦,对——你要躲在黑夜里,我就陪你在黑夜里;如果你想走到阳光下,我也在阳光下等你。黑夜与白天,对我来说,只要你在就行——是他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了吧。
她没有回答,白Rap觉得自己可以等,可以给她时间。
可是,他还是错误估计了这个圈子,撒微笑的事情瞬间牵起旧事,铺天盖地的言论,贾天王的死,郝巨星的自杀,甄花旦的死,何美女的车祸……紧接着,就是“兄妹都是杀人犯”的言论,充斥着所有新闻杂志,瞬间覆盖了鬼超红婚内出轨的事情。她重新躲在撒微笑租的屋子里,不得不变成幕后的人来安排撒微笑公司的事情。看到第一份报纸言论的时候,白Rap就知道事情会重演,他冲去她住的地方,疯狂地按响门铃,生怕像当年一样。
门开了,她冷着脸:“我没事,你回去吧,我的答案没有变。”
然后,门就被关上了,他们之间就此分割。他努力过的,但这次他不敢了,三年前看见她面无血色的躺在装满血水的浴缸里,他就再不敢逼她了。
郝鸥靠着门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远处桌边的水果刀。她知道的,刚才的她盯着水果刀出神,有声音怂恿着她伸手去拿,如果不是刚才他拍门打断她,现在估计是历史重演。
黑暗的屋子,窗外灯火万家,多少人拿他们的新闻作为饭后谈资,多少人在自家电脑背后敲出刀锋一样的恶言。夜雨没有征兆的磅礴而落,打在玻璃上,水珠模糊了透过玻璃的景象,像他们刚刚重新开始的那夜,恍恍惚惚的。她还记得,那时他接了一部戏,缠绵间,他还问她,他会选什么去演绎人的一生。
“……鞋吧。”
她记得她的答案是对的。
“你呢?你选什么?”
“口红啊。”那时她被他闹得,只看得见梳妆台上装着口红的化妆箱。
之后,之后的场景她已经记不住了,色令智昏。
眼睁睁的等到天亮,郝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早已没有少女时的明亮,她也不再像从那样仗着青春无敌素脸朝天,妆容如同面具,骗人、骗自己,像画一个安全地带。梳妆台上还是有各色的唇膏,她还是可以闭着眼就能选对她要的唇色,就如同她曾在母亲的梳妆台前,可以熟悉的找到母亲所有唇膏的所在。
然而,一切都回不到那时。
今天是撒微笑上庭的日子,她有一堆的事要处理,没有时间再伤春悲秋。橘红的唇色、被勾勒清晰的唇形,再次出现已经是气场全开。
“你打算怎么样?”撒微笑定罪判刑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她。
“公司运转顺利后,回加拿大吧,我的签证不允许我留太久,”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而且,哥哥让我把美女姐姐带回加拿大安葬,这里太脏、太吵了。”
“还会过来吗?”
“不会了,我的签证不好办,”她果断的说,“美男和王办完美女姐姐的事情会回来,这段时间乔也会陪着他。”
意思是,他们不会再见了?
去机场的那天,还是白Rap开的车,进安检之前,她给了他一个拥抱。
“再见。”
……
个个也探问爱恋不老的秘方,唯独壮烈离座可百世流芳。
你未忘,我未忘,犹胜伴在旁。
那故事仓促结束,不到气绝便已安葬,
才成就心里有道不解的咒没法释放。
让我们打听对方天天过得一切平安,纵使相见已是路人茫茫,
这生恐怕会念念你不放,流连着不想过对岸。
罗生门:
静夜,无眠。
手机的蓝光明灭,翻墙,INS上她的照片,最新更新,垂感得连衣裙,帽子压得低低的,书写的语气还是满满的少女感。在日本玩啊,他心里默念,头像旁边,蓝色的控件显示“follow”,他没有按下去,ID烂熟于心,不需要。
“明天去接大哥,去吗?”
微信传来消息,是王八卦。
“大哥状态很不好,美男哥哥和姐过来接他,然后会回加拿大。”
言下之意,真的要剩下他一个了。
“好。”
郝鸥在机场出来就看见何美男和两个弟弟,王八卦已经完全可以接了撒微笑的公司事务,可是私底下还是喜欢黏着姐姐问东问西,还特别有仪式感的带了个大HelloKitty娃娃过来,塞给她,少不了被乔学生嘲讽姐宝。
何美男状态依旧没有太好,郝鸥看得出来,拍拍他的肩:“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
晚上,打发了两个弟弟,郝鸥暂住何美男家里,两个人不知怎么就喝上了,何美男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终归要走出来的,美女姐姐也希望他可以move on,如果你可以做到,未尝不是好事。”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加拿大不同国内,自由多了,再等等呗。”
何美男斜眼瞅着她:“真是混过圈的人,眼睛那么毒呢。”
郝鸥哈哈大笑:“怎么样,姐姐我人美路子野。”
气氛轻松了些,何美男睨着她:“你喜欢Hello Kitty吗?”
郝鸥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王八卦说你喜欢。”
“呵,我喜欢Iron Man。”她回答得波澜不惊。
何美男喝了口酒,没告诉她,他是听见王八卦问的白Rap,她喜欢什么?
去接撒微笑的那天,白Rap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原来是王八卦神神叨叨的说不让郝鸥来这里,这孩子一如既往的瞎迷信,不过,他赞同这个做法。回到临时住的地方,还是郝鸥在厨房忙碌,王八卦屁颠儿屁颠儿的蹦去厨房帮忙。白Rap无意间看见被放在桌面的书——狄更斯的。不是漫画了啊,白Rap舔舔唇,感觉什么东西在流逝。
王八卦在厨房絮絮叨叨,白Rap不知怎么,故意坐在靠近厨房的位置,听得清楚。
“姐,我觉得大哥很可怜,你要多陪陪他。”
“嗯,我会的。”
“我觉得很难受,他和美女姐姐。”
“觉得很可惜是不是,这一世没能长厮守。”
“对,但是生活在继续,你知道,还是要move on,暂时不能让他看以前的东西,这样他可以忘记。”
郝鸥笑笑:“不会忘记的,你懂吗?刻在脑海里的时光最动人了,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不过,不用时常翻出来看而已。”
“这样吗,姐,你也会这样吗?会不会偷看前男友的Facebook!”王八卦还是那个王八卦,问题多起来六亲不认。
郝鸥装菜的动作顿了顿:“我很少看Facebook了。”
“Ins呢?”
“也不看。好了,别再八卦了,菜端出去。”
白Rap这顿吃得味如嚼蜡,为什么要来,犹如绝症一样的天天期待有奇迹出现?还是恶意的希望旧情复燃?暗度陈仓?可是对方呢,处于泰然,比起几年前,现在看见他连一丝停顿都没有,隔绝他一切希冀。他只能借着酒劲儿跟王八卦瞎闹,活跃着低沉的气氛,假装什么都不想。余光看见她陪着撒微笑走到阳台,兄妹俩不知道聊什么。
“这次回去,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啊。”撒微笑现在脸上再也没有微笑,眼里没有一丝光,脸颊凹陷,满是沉甸甸的无望。
“嗯,不会再回来了。”她重复着,天边夕阳落入地平线,剩下淡淡的粉色,如记忆的褪色,“总要学会往前走的。”
“你说的是谁?”撒微笑浑身是刺,他怎么向前,没有了何美女的他,做不到,也不愿意。
“在说他,”郝鸥把尾音拖得很长,看见撒微笑放松下来之后还是故意刺了一句,“不过也有可能在说你哦。”
她故意不去看暗里咬牙切齿的撒微笑,眯着眼睛去看余晖下的都市繁华,看天际的颜色,就是不看身后灼热的目光,怕挂念失控,最好的防御方法,就是不去触碰。
走的那天,白Rap没有去送,在个人演唱会上唱得歇斯底里。
加拿大的夏天很舒适,郝鸥安顿好撒微笑他们,回家一开门,软软的团子就扑到怀里。
“妈妈!”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很像他。
阿姨在后面笑着说:“这孩子今天醒来就说妈妈要回来了,很开心呢。”
郝鸥笑得阳光和煦,捏捏孩子的脸:“想妈妈了么?”
“想!”
“妈妈也想宝宝。”
……
那动人时光,不用常回看
能提取温暖以后渡严寒,就关起那间房
最动人时光,未必地老天荒
最缠绵那黑影,即使每夜游荡,其实一早已给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