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玩玩,阅读昆德拉《好笑的爱》后留下的产物,所以没写完(。)
一篇未完成的报道
作家专访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写作这一行为将与我的生命同时进行。”
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Roderich Edelstein,以下简称RE):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您在布达佩斯出生,在布尔诺度过整个少年时代,如今生活在格拉茨……这些是我们目前所知。是的。有关您,一位在匈牙利语与捷克语环境下生长的作家,是什么让您最终选择使用德语写作?成为一个德语而非匈牙利语或捷克语作家?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Elizaveta Hedervary,以下简称EH):……(总之是反驳,此处的文字去了哪里。一个未解之谜。)
RE:您让我想起一段话:“卡夫卡只用德语写作,而且毫不含糊地将自己视为德语作家。然而,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他是用捷克语写作,今天,有谁还会知道他的那些书?”同为中欧作家,您是否想利用德语写作使文章受到更大范围的传播?或许像卡夫卡?
EH:您的问题很尖锐。
RE:我感到抱歉。
EH:实际上我不否认这一点。我并不是所谓的“隐士”型作家,我承认我有所谓“扬名立万”的野心(笑)选择德语,有这方面的考虑……不仅是这点……您知道,我在奥地利呆了很久……比起我选择德语,倒不如说是德语选择了我。而现在,我们正说着德语,不是吗?
RE:我们正身处维也纳的车水马龙。
EH:对。正因为我们身处在此地。
(下略)
以上,枯燥无味,不是故事主体。
第一幕
第一段睡眠的醒
句末,跳跃的鼠标光标,他抿口冰冷的咖啡,久久凝视屏幕上那片白。他花两分钟时间整理乱七八糟的耳机线,录音笔屏幕闪烁。罗德里赫远离市中心的单身公寓内一片死寂,手稿与空气摩擦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这片黑暗里仅有罗德里赫与他巨大冰冷的坟墓)。突然(死亡进行曲的一个变调),一双温暖的手由后抚上他的肩膀,伊丽莎白将头抵在他肩膀。她说你要不直接让我写。
她在他预料以外的时刻醒来,他丧失灵魂的同时失去了素日里的伶牙俐齿,声带摩擦出一串语无伦次的狡解辩白。接下来他们将讨论关于“罗德里赫乘人之危和醉酒的伊丽莎白睡了”及“罗德里赫不仅乘人之危和伊丽莎白睡而且没做措施将精液射于她体内”这两个问题的解决方案。罗德里赫心惊肉跳,彻夜难眠的缘由。
他开口。声音震颤。
“抱歉,我们醉得厉害,这种情况,没做什么措施……我去买了药……额……您看是……”
“我头疼……”意料之外,他猛抬头。伊丽莎白将肉体凑得更近,布料松松垮垮垂在她洁白的肩膀,咬痕与浅红色的指痕清晰可见,极勾人。她的嗓音被黑夜蒙上一层慵懒的纱,雪白的手臂与他的脖颈缠绵缱绻。他的身体“噌”地升起一大片火,火势自胃部蔓延至喉管。口干舌燥,他靠吞咽唾沫止渴。
“嗯……(她将脸蛋埋于他的颈肩之间)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我们睡了……你结婚了吗?”
“额……结过。”斟酌用词,他试图维持冷静,“很久以前的事,这点您放心,我现在处于单身状态。”
“这样……”她不再说话,如孩子般蜷入他的怀抱。他辩解的话语未用上,侥幸所带来的喜悦使他的肉体与灵魂一般飘忽不定无实感;怕她掉落,小心翼翼扣住她的腰身。她的脸颊在他的针织毛线衫上磨蹭几下,像猫。翻身,举手,摸他的脸;他头昏脑胀,将目光聚于她的嘴唇。
“天气很冷,是吧。”她的,两瓣嫣红一张一合,眼却不同他对视。她只用拇指摩挲他的鼻梁与嘴唇。摸够了,又换食指拨弄他的耳垂。
“嗯……”他被这幅“美人在怀”的景象刺激得大脑空白,他与他的坟墓处于现实与幻境的交界,面前是一片朦胧不清的雾。臀肉,乳房……掐一把掌心,他吃痛。
“……我漂亮吗?”
“漂亮……”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实际上伊丽莎白生得极美,身材丰满,那种男人与女同性恋者都很想要的女人;又因他怀里卧着一个所有人都想要的漂亮女人,而欢愉、欲望,大自然为人类繁衍想出的诡计,撒下的香饵。他畏惧生命的同时欲望如潮水般汹涌。不能再看。闭眼。可手掌仍感触着,她柔软的身体化为幻想,以某种更为下流的方式映入他的大脑。他几乎控制不住想那些陈年的风流韵事聊以自慰(更何况他是记者)……叔本华也逛妓院不是吗。
“还是冷……所以要找些热情。”她朝他露一个狡黠的笑。手指抵在他的嘴唇,指尖带有长期写作而生成的薄茧。她抚摸他的下巴,他唇下的那颗痔。喃喃:“自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想吻它……可以吗……”
她轻飘的一句话,传入他耳道又极尽诱惑。疲惫与兴奋在他的肉体共存,他的胸膛成了一只盛满水的水壶,身体里的那把火,一刻不停地折磨他,他自暴自弃,任那汪水沸腾。闭眼,却发现透过眼皮还是能看见她。
“如果您想的话……”
他的灵魂垂死但想象力依旧蓬勃。
伊丽莎白吻他,嘴唇与皮肤的触碰如蜻蜓点水般一瞬。好痒,他受不住,扯过她的手主动吻她,唇齿交融湿润且绵软。极为亢长的一个吻。
随后他带着歉意看她。她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唾液。
她问:“你还能来吗?”
点头,他不能说话了。
性事的休止符
他们接吻,我们可以看到罗德里赫的手(流氓式地)钻入她的裙底,(流氓式地)摸她的大腿(与他平日正人君子的形象截然相反。床榻上的所有人都成了流氓)。伊丽莎白拉扯下他那件毛线衫,手掌抚过他脊背的同时他感到一股快意正由他的身体自心底升起。他不由自主挺腰(隔着最后那层布料),以他的(性器官)去摩擦她(的性器官)……
忽然。毫无征兆。她停下。
“卫生间在哪里。”她问。
“我想尿尿。”
第二段睡眠的醒
罗德里赫要上班。一场艳遇不能成为他请假的借口,仅仅两小时的睡眠也阻挡不了他工作的热情!(看看,多漂亮的宣言!)他换衣服的同时,伊丽莎白的影子正倚靠着窗台吞云吐雾,指尖的火明明灭灭……到这里,也许会有人好奇那个夜晚的后续。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吧,什么也没发生。他放她去小解,她臀部离开他的大腿仅在马桶圈上逗留片刻,回来便失了兴致。她先一步入眠,只留他,独自一人,被欲望折磨直至后半夜。
现在她醒了。他的欲望也再度萌发(清晨的欲望更是不含感情),凑上前,他试图拥抱她(如昨夜她在电脑屏幕前搂住他的肩膀);她悄无声色地别开身子,躲开了他。
他扑了空,惊诧的同时略显尴尬。她,一言不发,未掐灭那根香烟,嘴角含笑,眸子却冷。她以一种极冷冰的目光打量他,审视他。他、不知所措,直愣愣站着,在她的注视下彻底沦为一具肉体。
不安恐惧最后化为愤怒,罗德里赫恼羞成怒:这个匈牙利的婊子挑拨我,如今又背弃我(关于性爱的承诺)。那种喝几口酒就能和相识一日不到的男人上床的女人,什么新兴作家,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时则都是狗屁!千人骑的骚货,天生的婊子!(他叫骂着,一股快意攀上他的尾椎)。
突然,他又想:她凝视他肉体的眼神是否饱含着一种欲望。
或许伊丽莎白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放荡,他在昨日的采访中不慎(很巧妙的一个词)向女作家释放了过多的魅力(毕竟她亲口说过她想吻他)采访结束后,她为克制欲望而选择沉溺酒神幻象并与她所认为的幻象中的罗德里赫做爱(就是现实)……而现在,“她打量他”这个行为表面轻佻,时则来自于女作家在心上人面前失态的懊悔与娇羞!
他了然,原来他误会了她。关于她赤裸的眼神、他的肉体,时则都代表着性。而性行为——繁衍交配,雄性与雌性,大自然千变万化中唯一的恒常真理。(他轻易将自己说服)他感到一种暧昧氛围正在狭小的公寓内萌发,他,为自己的迟钝懊恼,因自己的恶意揣测而感到羞愧。他一直是知错就改的人,为表歉意,他想抓她的手,再次被她躲开。
拒绝的复调
“不要。”她果决,“我不想做这个。”